谢怀石
饮茶去。
 

《【孙喻】酒醒茶凉(1)》

拉郎,民国paro,连cp都这么魔性了,求不较真……

章一·今宵醉

入夜了,孙公馆内依然灯火通明。窗外微弱的月光和昏暗的路灯一丝亮也照不进,同街上的景物行人一道沦为黑黢黢的背景色。

 

卧室的窗上清晰地映出屋内一对人影。

“醒掌杀人剑,醉卧美人膝……”孙哲平枕在喻文州的腿上模糊地哼哼着,双眼微阖皱着眉心,一手紧紧抓着喻文州浴袍的袖边,好像生怕他跑了,一手挣动着去扯自己军服的领扣,扯了半天既没扯松也没解开。

坐在床头的喻文州没听清他嘴里念叨的什么,只是低头拿凉毛巾轻拍几下他发烫的脸颊,看他动作又有些好笑道:“又喝多了。起来先,给你泡壶浓茶醒醒酒。”

“想走?这次我才不让……”孙哲平也不知听没听懂,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。倒是放弃了去解那怪勒得慌的领子,往喻文州怀里略一侧身就不动了。

孙哲平三杯倒的酒量是出了名的,偏又不畏饮,酒局上每每是被灌的那个。

喻文州刚从浴室冲完澡出来,发梢上还悬着没擦净的水珠,就见孙哲平踉跄着被副官架进来,后面还跟着几个下人。一直苦着脸的副官一看喻文州在,不由松了口气,如蒙大赦般开口道:“喻先生……”

没想孙哲平抽冷子发起狠来一把揪住副官的领子,指节分明的手因攥紧而青筋暴露,剑眉紧蹙,双眸亮得慑人,盯着他问:“乐乐呢?”

又来了……副官早不是第一次见这情形,但每次都只能支支吾吾,连搪塞的话都找不到句合适的。幸而今次有喻文州,安抚似的顺了顺孙哲平挺直的背脊,手覆上他的,再以轻柔的劲道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。

遣散了副官和下人们,孙哲平就像绷紧的弦突然从琴轴上卸下,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。

 

喻文州了解有关孙哲平的几乎一切:他幼时父母双亡家道中落,他被奶娘拉扯养大,他少年时就爱跟街上的地痞流氓打架而且回回都能打赢,他在天津上学时不要命的劲头被冯参谋总长看中,他到云南后一手打造起百花派系……包括他口中的乐乐,张佳乐。

听说从前张家和孙家乃是世交,孙父去后便是张家资助了孙哲平去念军校。只可惜张佳乐念的是美术类,没做成同学。张佳乐和孙哲平有竹马之谊,这是外面人的说法——怎么说呢,总不能称他俩有断袖之谊吧。

后来俩人的事被张家父母察觉。张佳乐被家法痛打一顿,孙哲平就冒着暴雨在张府大门外直挺挺地跪了一天一夜,最后还是没能见到人。张父出来告诉他,张佳乐早就从后门被送走了,现在大概在去英国的飞机上。

张佳乐就这么被家里强送出国留学去了,然后再也没回来。

如人间蒸发一般,音讯全无。

有说法流传是张佳乐跟他的教授——一个同性恋画家私奔去了法国;还有说他在英国念书时遭暴徒抢劫枪杀;还有人说是在回国的飞机上遇了空难……张家毕竟是大户,独子在国外失踪的事知道的人很多,传言那叫一个五花八门。

孙哲平一个字也没信,发了疯一样地去找他。人命轻贱的年代里,往国内外放眼去找一个留学生谈何容易,那时的孙哲平还没今天这样的权势,他就亲身去找,大半年来跑英国就跑了十几次。一去不计时日,归时次次见血。可就算这样也没有得到张佳乐的任何消息,张家人当然也在找,只不过放弃得比孙哲平还早。因为……张父突然去世了。

张府上下彻底垮了,孙哲平帮着料理了后事,又耽误了些时日,再像之前那样去找更无可能。经此一番变故后,他也算冷静了下来,明白以自己现在这样要想找寻一个人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想要在有生之年找到乐乐,就必须变得更强大,人脉、金钱、权力,哪样都不能少。

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孙哲平压根就没考虑过放弃寻找的念头。

而喻文州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,出现在他最需要的时候。有喻文州相助,孙哲平将途如步青云,短短几年就成了军区最年轻的得力将领之一。

 

喻文州在孙哲平的证件夹里见过张佳乐的照片。照片上穿着学生装的青年抱着画板倚坐在树下,长相很清俊,连低低扎成小辫的长发也丝毫不显违和,明明是黑白照,让人看了却有种阳光斑驳在他身上闪烁跃动的错觉。

从那以后,他时不时会想,像孙哲平这样不娘娘腔腔,不捧戏子也不养小倌的,是真喜欢男人,还是说,他其实只是喜欢张佳乐罢了。

tbc

 
评论(3)
热度(48)
© 谢怀石/Powered by LOFTER